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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的微笑

2014-05-13 来源:湖南科学技术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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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液科护士站的墙上,何佳宁的照片依然和这里护士们的照片挂在一起,照片的下面赫然写着介绍的文字:“老护士长、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因公殉职。”

韩梦穿着学生装,戴着洁白、崭新的燕尾帽缓缓走来,到了妈妈照片跟前,她停止脚步,久久地凝视着照片,眼睛里闪着泪花。

护士长马丽萍端着一盆鲜艳的康乃馨也来到这里,她三十岁出头,直爽、干练,特别醒目的是有一双一般女人无法比的大脚,穿的护士鞋比别人大而宽,走起路来咚咚地响。她把花盆放在窗台上,端详了一下这个漂亮的小护士,指着花向韩梦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老护士长生前最喜欢的康乃馨。”

韩梦心想,这还用你介绍吗?便语气淡淡地回答:“我知道。”

马丽萍没有注意她的神态,继续不无炫耀地说:“她叫何佳宁,那可不是一般的人,是我们这里的老护士长,也是目前我市唯一的南丁格尔奖章获得者。”

“我知道。”又是干干的三个字。

马丽萍这下才诧异了,盯着韩梦追问:“我来的时候她就已经不在了,你怎么知道的?”

“那上面不是写着吗?”

“你……新分配来的大学生吧?护理部报到处在1号楼顶楼上。”马丽萍的语气也变得干干的。

“我知道。”

马丽萍心想:“呵,挺有个性!”她沉吟了一下向韩梦自我介绍:“我是血液科的现任护士长,我叫马丽萍。想来我们血液科当护士吗?”

韩梦的胃口一下子被吊了起来,她使劲地点了一下头。

马丽萍话锋一转,说:“那得通过专家的面试和三个月的培训,成绩优秀的学员才行。”

没想到,韩梦只是微微地一笑,回答得很干脆:“我没问题。”

马丽萍一怔,说:“你就那么自信?凭什么?”

“凭着我想来就一定能来!”

马丽萍顿时脑子里打了个问号:不会是想走后门吧?她属于那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马上直来直去地亮明态度,说:“如果真是走后门来的,对不起,你想来,我还不一定要你呢!”

韩梦一听,也急了,说:“谁说我要走后门?”说完,转身走了。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护士魏姐和王菁菁看到了,两人都十分惊讶,王菁菁愤愤地说:“真狂气啊,不会是咱们医院哪个领导的千金吧?”

马丽萍不屑地朝着韩梦的背影撇撇嘴,说:“她就是院长的千金也得凭本事吃饭!”

韩梦才不关心她们怎样议论自己呢!她径直去了面试的1号楼。路过医院住院部走廊的宣传栏前,还碰到了两位也是要去面试的护理学院毕业的女大学生,一个叫杨雪梅,黑皮肤,长得秀气、梳着齐耳短发;另一个叫安珊珊,与自己年龄相仿,打扮十分时髦,身上还背着一把吉他。

年轻人熟得很快,又恰好都是来面试的,不一会彼此间就无拘无束了,安珊珊还口无遮拦地炫耀她爸爸是身家亿万的大老板。韩梦听着有些不舒服,故意问她为啥不跟着爸爸做生意,偏要当护士呢?安珊珊回答说当护士可是她自小的梦想,还说护士在她的心目中是那么圣洁、可爱,人称白衣天使,多美呀!

杨雪梅深有感触地说:“你想得美!当护士其实很苦的。”

安珊珊觉得很奇怪,说:“苦?我没想过。不过,我爸是不会让我受苦的。”

杨雪梅看一眼安珊珊身上的吉他,说:“我还以为你是音乐学院毕业的呢。”

安珊珊卖弄地做了个半蹲式行礼,说:“本小姐安珊珊在这里有礼了!”

韩梦直言快语地说:“行了,安珊珊同学,别在这里卖萌了!”

三个人开心地放声大笑,把手放在一起,一起喊了声:“Go!”

杨雪梅指着走廊的照片栏,望着何佳宁的照片羡慕地说:“喏,这个医院的护士队伍很强大,还有南丁格尔奖的获得者呢。”

安珊珊却指着第二张提醒她说:“嗨,那都牺牲了。你还是看看这张吧!”

这张正是苗玉珍的照片,下面注有文字介绍:“苗玉珍,主任护师,现任医院护理部主任。”

安珊珊说:“看清了吧?她手里可掌握我们今后命运的生杀大权呢!”

韩梦不以为然地淡然一笑,说:“狗屁生杀大权!自己的命运应当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安珊珊感到有些无趣,岔开了话题。

三个人走到1号楼电梯口,迎面来了一个男生,中等个,但很结实。杨雪梅一眼认出,高兴地打招呼:“高翔,你也来了!”

高翔也很兴奋,说:“今天面试,能不来吗?”一边说,还一边颇绅士地一比画,将三位女生让进电梯。

安珊珊忍不住对杨雪梅耳语:“男生怎么也来面试?那可算是稀有动物。”

“嘘!”杨雪梅不安地看了一眼高翔。

高翔听到了,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做了个鬼脸,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下巴:“呵呵,稀有动物?这个名称我听得多了,没啥!你们瞧见我下巴这道深深的伤疤了吗?”

安珊珊抢先问:“和别人打架打的吧?”

“不,是小时候摔的。”高翔伤感地回答:“伤到我心里去了。你们知道是谁伤的吗?是一个护士。准确地讲,是一个女护士。”

安珊珊不无调侃地讥讽,说:“啥?女护士?不是想指桑骂槐,攻击我们学护士的女生吧?”

“多心了,小的岂敢!当时那个护士不负责任,态度又特不好,我爸求她缝两针,她嫌我老哭,懒得管我,乱抹了点药,就把我们打发了。结果,伤口很快化了脓,险些得了破伤风要了命,还落下了这个疤,这叫刻骨铭心的恨。”

杨雪梅问:“既然恨,你为什么还来当护士?”

“那时候的我就暗暗发誓,长大了一定不要让别的孩子遇到那样不负责任的护士,所以发誓要当一个好护士。”

安珊珊还想挖苦他几句,电梯门开了,前面就是决定他们去留的护理部小会议室。

几人屏声息气地走进去,只见里面摆放着一张椭圆的会议桌,边上坐着七八个护理专家,其中有苗玉珍、马丽萍及个子不高的金明,后来韩梦知道她是急诊科护士长。

看到专家们个个表情严肃,杨雪梅和安珊珊有些畏惧,韩梦便带头走到桌子的另一边坐下来,正好与考官们面对面。

苗玉珍看到韩梦,和颜悦色地说:“别紧张,从你开始吧!”

韩梦并不看她,把目光移向别的考官,从容地自我介绍说:“我叫韩梦,韩信的韩,做梦的梦。今年二十二岁,是第二协和医大护理系应届毕业生,成绩嘛,不谦虚地说,名列前茅,各位考官手里的资料里都有记载。”

这话显然让所有的考官都感到震惊,她们个个面露新奇,纷纷低下头翻看韩梦的资料。

韩梦仿佛没有注意他们的神情,旁若无人地说:“我是个爱说、爱笑也爱哭的单纯女孩,所以……”

众人都被她说乐了,考场的气氛轻松了许多。苗玉珍夸韩梦带了个好头,让后面的考生们也不再像刚进来时那样紧张了。

等到面试考察结束后,苗玉珍把韩梦叫到护理部主任室,递到她面前的是一张表格,说:“笑笑,哦,韩梦同学,你的面试通过了,填个正式的培训表吧。”

韩梦坐到桌前迅速地填起来。当她填到“直系亲属”一栏时,停住了笔,抬头问:“苗主任,我能不能先不填直系亲属这一栏?”

苗玉珍反问:“你没有爸爸妈妈吗?”

韩梦心想,你又不是不清楚!便回答:“有。可我想您就暂时让我当一段时间的孤儿吧,我不想罩在我爸爸妈妈的光环下。”

“这……”苗玉珍有些为难了。正在犹豫间,韩程中走进来了。他疼爱地看着女儿笑呵呵地问:“呵呵,新生力量来啦?!”

“爸,你怎么来了?”

韩程中亲切地拍拍女儿的肩头,说:“我的女儿来报到,我能不来关心关心吗?”

苗玉珍苦笑了一下,说:“可她给我出了个难题。”

“我都听见了!韩梦同学,我同意你的决定。”

韩梦高兴地蹦起来,说:“爸!”

“程中……”苗玉珍疑惑地望着韩程中。

听到苗玉珍如此亲切地称呼父亲,韩梦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不悦。韩程中看到了,连忙掩饰地接过话题,说:“好了,这也不算后门,交给我办吧,不为难你这个大主任了!”说完,笑眯眯地转身出了门。

这一天,杨雪梅、安珊珊和高翔也顺利地通过了面试考核,三个人说说笑笑到护理部来找韩梦。苗玉珍吃惊地问:“你们认识?”

安珊珊得意地答道:“今天一早就认识了!”

“在哪儿认识的?”

杨雪梅正要回答,被韩梦拦住了,看着苗玉珍调侃道:“在梦里。”

“什么?”

几个年轻人大笑起来,安珊珊随意地用纤细的手指拨了一下吉他的琴弦,轻轻地唱了起来:“在梦里/在梦里见过你……”

年轻人情不自禁地一起唱起来:“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春风里……”

苗玉珍被他们逗乐了。安珊珊似乎还不尽兴,故意走到高翔面前,有点儿发嗲地叫了一声:“帅哥!”

高翔脸红了,下意识地摸了一下下巴,看了看韩梦和杨雪梅,又看看苗玉珍,有些腼腆地解释说:“本人固有自知之明,不帅,只不过是护士队伍中的稀有动物而已。”

苗玉珍更乐了,说:“是稀有。这次我们医院一共申请了五个男护士指标,只分配来了高翔同学一个。”

安珊珊想不到护理部主任这么通融,兴奋的情绪有些收不住,继续卖萌,说:“高翔同学,以后请多多关照本小姐啦!”

韩梦推了安珊珊一把,说:“你应该改名叫安萌萌!”

安珊珊故意撒娇地大叫:“苗主任,您管管她!”

苗玉珍笑着说:“好了,好了,大家快填好表,周一培训班正式开课!”

“啊,周一?不就是后天吗?不让我们玩两天再……”安珊珊看看大家都没有说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

苗玉珍看着这些年轻人,很是欣慰,尤其是看到韩梦长大了,终于按照她妈妈护士日志中留下的遗言,走进了护士这支她曾经是那样抵制的行业队伍中。当她接过这些新护士们填的表格后,还不停地叮嘱他们:“年轻人哪,下周一和你们一起参加培训的还有一些地区医院、县级医院的实习护士,你们一定要好好表现哦!”

除了韩梦,众人都提高嗓门大声回答:“是!”

苗玉珍满意地离开他们,出了门诊大楼,信步走进医院的后花园里。因为天色已晚,这里显得很静谧,偶尔有几个医护人员经过。

韩程中已经在一条长椅上等着她。苗玉珍过来与他并肩坐在一起,开口第一句话就提到韩梦。苗玉珍说她表现不错,不过,还是有些担心。

韩程中问她担心什么,苗玉珍凝望着天边的一抹晚霞,默默地说:“我答应过何姐,要照顾好笑笑的,可这么多年,笑笑和我之间好像总隔着一层似的,无论我怎么努力,她对我总是不冷不热的。而且,她来当护士恐怕也只是凭着满腔的热情,并不了解这个职业真正的风险和辛苦。”

韩程中很理解她的苦衷,劝慰说:“她还年轻,咱们不能急于求成。你没听她说吗?她当护士,是爱着妈妈的爱,梦着妈妈的梦,简单明了,没那么多华丽辞藻、誓言什么的,不是挺好吗?佳宁的在天之灵要有感知,一定会很欣慰的。玉珍,你就别太苛求了,顺其自然吧!”说着,他悄悄地拉住了苗玉珍的手:“玉珍,难为你了!”

苗玉珍的脸一下子红了,她紧张地四下望望,想甩开对方的手,轻声问:“你今天怎么啦?”

韩程中抓得更紧,笑嘻嘻地回答:“高兴!”

苗玉珍的担心不无道理。韩程中下班后回到家,看见韩梦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王妈把晚餐一一摆在餐桌上,饭菜很丰富,还有红红的虾和蟹。

韩程中故意问:“王妈,今天的晚饭怎么这么丰富呀?”

王妈笑眯眯地看着韩梦,说:“笑笑工作了,能不庆祝一下吗?”

韩梦高兴地说:“谢谢王妈!”伸手抓起一只大蟹:“你是我的最爱!”

王妈高兴地摸了摸韩梦的脸,说:“你呀,长得越来越像你妈妈了!”

“真的吗?”

“就连脾气都一样,倔!”

韩梦朝着父亲一挺胸脯,说:“爸,我也要像妈妈一样,拿南丁格尔奖!”

“那可不是一个‘倔’字就能拿到的。”

“爸爸对我真的那么没信心吗?”

“哪儿能呢!必须有!”

韩梦搂住了父亲,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谢谢爸爸!”

“调皮鬼!”韩程中幸福地笑起来,又随口问:“听说,你们几个新分配来的大学生今天都聚齐了,还挺热闹的?”

韩梦一怔,随之脸上的笑容不见了,问:“你听谁说的?”

韩程中蓦地意识到了什么,迟疑片刻,吃了只虾,打岔道:“嗯,这基围虾挺新鲜的,味道也不错!你和你妈妈的口味一样,什么虾呀蟹呀,一见就不要命地吃。”

韩梦瞪了他一眼:“爸,你别打岔,是不是苗阿姨跟你说的?”

韩程中只好硬着头皮搪塞,反问:“怎么了?她以后就是你的直接领导了。”

“我不喜欢她!她也是护士,当年她明明知道妈妈在抢救那个病人的时候是违规操作的,可为什么不拦住?”

韩程中心里暗暗吃惊,原来这么多年里,女儿心中一直还有这样一个结!想着,他便替苗玉珍解释道:“爸爸告诉你,她拦了,可你妈妈不听。”

“托词!”

韩程中不满地瞪了女儿一眼:“笑笑呀,你不了解实际情况。你妈妈说你轴,你还真是轴!”

韩梦叫起来:“爸,你干吗老是向着一个外人?”

“她不是外人。”

韩梦:“不是外人是什么?您回答啊!”

韩程中一时语塞:“是,她……她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是打小就喜欢你、疼你、爱你的苗阿姨啊!”

“您不要避重就轻,我都听到了,她当你一个人的面时,不叫你院长,而是直呼你的名字!”

说完,韩梦起身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本厚厚的《护士日志》,含着热泪轻轻地抚摸着。这是她十八岁那年,爸爸送给她的一件特殊的生日礼物。

韩梦把《护士日志》紧紧地抱在怀里,纤细的手微微颤抖着翻开扉页,何佳宁娟秀的笔迹展现在眼前:

“当你的人生目标出现了那个提灯女神——南丁格尔时,你便会选定与她相同的职业,这个既承载人类高风险又饱含人间最温情的职业。这个职业让你成为一个拉开人生帷幕的人,也成为一个拉上人生帷幕的人,因为,任何人的一生都无法拒绝你这个以触摸他人生命为己任的护士,这个用洁白的口罩蒙着面却让微笑永远闪动在双眸中的白衣天使……”

轻轻的敲门声把她惊回到现实中。韩梦抹去热泪为父亲打开了房门。

韩程中看出她眼眶红红的,慈祥地问:“你又在看你妈妈的日志吧?”

韩梦点头:“是。读了妈妈的日志,我对人性会有更加深刻的理解,也许,那就是一种神圣的精神吧。”

韩程中微微一笑:“女儿说得不错。精神的力量有时能够超越生命的极限,当一个医护人员几乎每天都要和这种极限较劲。你懂吗?”

韩梦茫然地摇摇头。韩程中接着说:“等你当了一名真正的护士,你就会慢慢懂的。”

韩梦仰起头望着父亲:“爸,我知道你来找我,不光是要跟我谈什么精神力量的吧?”

韩程中苦笑了一下:“没错。爸爸想打开你心中的那个结。”

韩梦说:“爸,你不用劝我。其实我的心里也很矛盾。自妈妈走后,是苗阿姨经常来关心我,照顾我,我很感激她。可不知怎么,我一想到妈妈的死,心里就怎么也迈不过去那个坎。不过,爸,你别担心,其实,我不恨她,我只是讨厌她。要说恨,我只恨一个人!”

“谁?”

韩梦眼睛眨了眨,把目光投向窗外,双唇狠狠地咬在一起。窗外漆黑一片。她仿佛看到了妈妈墓前的那个梳长辫子的小女孩,就是她和她那个可恶的妈妈,把病毒传染给了妈妈,使得妈妈永远离开了人世间!

“笑笑,你在想什么?”父亲的问话又一次把韩梦从回想中惊醒,“告诉爸爸,你到底恨谁?”

韩梦眨了眨眼睛:“恨……恨我。”

“你?”韩程中吃惊地看着女儿。

韩梦说:“是,我也恨我自己。如果不是我那么不懂事,那么偏激,那么自私,妈妈就不会离开我们,更不会永远地离开我们。”她说着,难过地低下头。

韩程中一把搂住女儿,仰面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哦,傻孩子,这不能怨你,那个时候,你不过才十二岁呀!”

韩梦鼻子一酸,生怕眼泪落下来,岔开了话题,说:“爸,我想搬到医院和我的新同事们住在一起。”

韩程中疼爱地看着女儿,说:“我可没有同意啊!”

韩梦急了,说:“你怎么出尔反尔啊?忘了?我填表的时候,你是支持我那样填的。你想啊,一个没有爹妈的人能住哪儿呀?”

韩程中拍了一下脑门笑了:“你这个鬼精灵,原来在这儿等着呢。那好吧,爸爸原则上同意。”

韩梦撒娇地抱住父亲的脖子,说:“爸爸,周末我一回来就好好陪您。”

韩程中百感交集地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韩梦就提着行李敲开了新护士的女生宿舍的5号寝室。安珊珊十分吃惊,问:“没想到你也来挤集体宿舍。你不是本市人吗?”

韩梦说:“本市人怎么了?我可是个孤儿。”

安珊珊更觉意外:“怎么你也是孤儿?”她指了指身后的杨雪梅:“她也是孤儿,咱们5号寝室快成孤儿院了!”

这下该轮到韩梦吃惊了,她无言地望着杨雪梅。杨雪梅什么也没说,主动提出要睡上铺,说自己是个农村长大的孩子,打小爬山爬树爬惯了。说完,卷起自己已经在下铺的行李扔了上去,又利索地爬上去整理。

韩梦有些过意不去,要上去帮忙,杨雪梅慌忙摆手制止了。她把一些东西迅速塞进一个小提包里,又迅速拉上拉链,这才跳下地,拿着洗漱用具出门去了。

韩梦和安珊珊觉得好奇,伸长脖子看看她的铺位,发现提包的拉链上竟然还上着一把小锁。

安珊珊鄙夷地嘟囔一声:“一个村里的考生能有啥宝贝?”不过,好奇心让她还是不停地探头探脑地伸长脖子要看个究竟,听到杨雪梅拿着洗漱用具走回来的脚步声,赶紧回到自己的床上坐好,不再言语了。

培训的第一天,苗玉珍就带着韩梦、杨雪梅、安珊珊和高翔等几个新来的护士学员去熟悉医院的环境。年轻的新护士们穿戴着新的白大褂和燕尾帽,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路过门诊大厅时,苗玉珍被一个电话叫走了,几个人无聊地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突然有几个人边喊边跑过来:“快去看哪,急诊室那边打起来了!”“谁和谁打呢?”“能有谁,病人家属打护士呗!”

韩梦等几个人愣了片刻,拔腿就跟着跑下楼去。

急诊室的门敞着,只见一个胖胖的女病人躺在诊床上,袖子捋得很高,露出粗大肥胖的胳膊,那上面有几个带有血迹的针眼。

胖女人哼哼唧唧地叫着:“疼!疼死我了!”

胖女人的丈夫是个四十岁左右的粗壮男人,扬手就将护士小楠推了个踉跄,破口大骂道:“我见过笨的,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连针都不会扎,还当什么护士呀?!”

看见小楠眼眶里的泪水一直在打转,一声不吭,韩梦忍不住问一旁的一个小护士:“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护士嘟囔着:“你没看这病人吗?足足有250多斤呢,那胳膊上哪儿能找到什么血管呀!”

胖女人的丈夫听到,急了,大声问:“你们说什么呢?自己不行还要怨我们病人胳膊长得不对了?”

这时,一位二十多岁、年轻帅气的男医生走过去,拍了拍病人家属,劝说:“哥们,消消气!”

胖女人的丈夫打量了他两眼,突然一把揪住他的白大褂胸襟,咬牙切齿地叫了起来:“对了,你是康健医生吧?这药是不是你开的?”

康健显得有些紧张,问:“你要干什么?不错,是我开的药,怎么了?”

“你开的,你就来负责输液吧!你干不干吧?”

康健也急了,说:“喂喂,请你放开手!”

那汉子哪里肯,眼见得两人就要撕扭成一团,急诊科的金明护士长跑过来,伸手猛地一拉,将他们分开了。

见汉子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金明拿起病人胖胖的胳膊仔细看了看,吩咐小楠换了个针头,然后拿起止血带,熟练地绑在胖胖的胳膊上。

胖女人的丈夫如梦初醒般睁大眼睛瞪着金明,问:“喂喂,你是护士长?”

金明说:“对,我姓金。”

胖女人的丈夫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哼,那好。如果你能一针扎上,算你有种,如果再扎不上,对不起!”

他突然从旁边的白盘里抄起一支带针头的针管在金明的眼前晃了晃。金明紧张地看着对方手里的针头,退了一步,问:“你,你要干什么?请你把针收起!”

胖女人的丈夫冷笑道:“怎么?怂了?”

金明撇了一下嘴,说:“你把针晃在眼前我能扎得准吗?”

胖女人的丈夫将金明一推,提高嗓门说:“扎不准别扎!反正我不能让我老婆再受罪了!”

胖女人一见,顺势把止血带扯开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其中包括韩梦和她的伙伴们。眼见双方僵持不下,一旁的康健连忙取出手机拨打。仅仅过了几分钟,苗玉珍匆匆跑来,挤开了看热闹的人群。

金明看见苗玉珍,一阵惊喜,说:“苗主任,你可来了!”

苗玉珍朝她摆摆手,指着胖女人的丈夫,说:“你那话我都听见了!”说完径直走到胖女人跟前,拿起一只胖胳膊看了看,又重新绑好了止血带。

胖女人的丈夫依旧晃着那支针,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主任,你能保证一扎就准吗?”

苗玉珍头也不抬,毫不客气,又口气坚定地说了句:“你给我把那个‘吗’字去掉!”接着不容分说地命令胖女人:“握紧拳!”见对方老实了,她手里的针迅速地扎进了对方胖胖的胳膊里。

一针见血!转瞬间,输液管里的药液匀速地滴进了胖胳膊的静脉里。

苗玉珍这才直起身,脸上露出了微笑,嘱咐胖女人:“放心吧,你很快就会好的!”

胖女人感动得不知所措了,连声道谢,她的丈夫也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起来。

苗玉珍不客气地命令他:“傻笑什么?还不赶快把手里的凶器收起来!”

胖女人的丈夫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退到床头一角不吭声了。看热闹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带头鼓起掌来。

苗玉珍又小声嘱咐了金明几句才离开病房。韩梦望着她走远的背影,言不由衷地发出感叹:“怪不得当主任呢,果然有两把刷子!”

康健见旁边的韩梦很漂亮,感兴趣地问她:“新来的吧?”

韩梦只点头没有回答,康健有些失望,脑子一转,指着苗玉珍的背影说:“她何止是两把刷子呀。知道她的外号叫什么吗?”

韩梦摇头,还是没有答话。康健说:“叫苗一针。”

韩梦终于开口了:“苗一针?”

“对!不管多难扎的血管,只要到她手里,一针见血!故曰:苗一针!”

韩梦乐得直笑:“原来是这样!有意思。”

康健抓紧机会和她套近乎:“更有意思的是,这位风韵犹存的苗主任现在正在和我们的院长大人黄昏恋呢!”

韩梦吃了一惊,追问:“你说什么?”

康健晃着脑袋调侃说:“小姑娘,连这话也听不懂吗?清纯!”

韩梦红着脸,连忙掩饰地说:“谁听不懂了?你指的是哪个院长?”

“还有哪个?韩程中,韩院长呗!你看,不止两把刷子吧?”康健说着,向韩梦热情地伸出手:“认识一下,我叫康健,急诊科的大夫!”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一句:“至今未婚!”

韩梦应付地握住对方的手,说:“韩梦。”

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稍稍靠后的杨雪梅正睁大两眼盯着他们的举动,而且目光有些痴痴的、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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