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更多相关内容
取消关注■在她心里,这就是爱,那就够了
记者:可是你觉得《来信》里那个女人心里舒服吗?最后她跟那个老家人照完那一面儿出来坐在黄包车上,她那个脸多么悲伤。看的时候我都在想,这还是不是一个跟爱有关的电影?
徐静蕾:我觉得是跟爱有关的呀。
记者:是吗?说实话我从这电影里没太感觉出爱,我就感觉出一个女人自己在坚持,然后在不放手,因为不肯把自己的一生否定。
徐静蕾:可我觉得她那么做的动力就是爱啊。
记者:可别人是有很多不一样的解读的,比如“其实茨威格给你展示的是激情这个病症”;“《来信》辛酸、绝望的自白,让你几乎要分不清是倾诉还是控诉”;“爱一个人默默地不是饮恨而是舔舐那种神经质的脆弱,再加上自恋得一塌糊涂,那种柔情与其说是来自别人的辜负,不如说是自艾自怜的幻想”。
徐静蕾:我觉得我不能给爱做定义。如果你问我“你觉得爱情是什么”,我根本就没法回答这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当然可以用很多词来涵盖,激情、亲情、友情,还有时间,我认为起码要涵盖这些东西的才称得上是爱情。那么究竟哪个是爱情,以亲情为主的爱情是爱情,还是以激情为主的爱情是爱情?这本身就是一个没法探讨的问题。只能说,爱情是一个非常私人的情感,每个人根据自己的经历对它产生不同的理解。那在这个女孩儿心目当中,她对他就是爱。至于别人怎么认为,认为她这是一种偏执、一种病、一种幻想或者一种自我完成,都不重要。在她心里,这就是爱。哪怕只是她以为她在爱呢!以为就可以了!那一样的,这是我的电影,我认为我这里边表现的就是爱,只不过是她的方式的爱。那就够了。
记者:张越有一个表达:“我喜欢《来信》的地方在于,徐静蕾对这个电影、这个人物的解释,不来源于教育,不来源于规则,不来源于形形色色的其他作品。我们中国人是很容易把教育给你的、规则给你的和他人的普遍的标准,变成自己的标准的。但是我觉得徐静蕾完全无视了所有的东西,她的解释只来源于自己的内心感受,以及自己构架起来的一个自我的世界观,来源于她生活中的常识判断。我觉得这个特别勇。”
徐静蕾:其实我只是天生比较理性,不太容易轻易相信很多东西。比如说吧,关于接到这么一封信男人会是什么反应,我听到过两种完全不同的说法,一个说“我太后悔了,这么一个感情我居然不知道”,甚至说他觉得应该去找这个女的。另一种,比如姜文就说,他觉得太可怕了,“我躲都来不及,吓死我了,最好别告诉我有这么回事。”
记者:太强烈的情感可能也是暴力。
徐静蕾:其实我倾向于相信姜文这种。我就想,如果是我收到这么一封信,我可能门都不敢出,我会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或者某一些东西未知。这最后的一封信对这个男人其实非常有攻击性。
记者:看来对这个故事你也并不像我最初猜想的那么执迷。
徐静蕾:当然。就像我认为一个人只有真正认识到生活残酷之后再乐观地面对生活,那才叫真正的积极,对于《来信》中这种爱,我并不是看不清。我也谈不上多赞许。我只不过是觉得在她那种境遇下,自我完成是她选择来应对的方式。我只想强调,在处理爱情这种非常私人的情感时,每个人都有一个面对它的方式,每个人也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方式。
记者:其实这是我个人觉得你这个电影最有意义的地方,就是,中国的电影开始表达一些比较个人的情感了,哪怕是一些特别小众的情感。它带来了一种丰富的可能。至少让大家视野更开,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爱情,也不是只有你的爱情是爱情。
徐静蕾:这是社会进步的一个基本标志啊。如果说现在这么表达的人还太少,那只能说是我们自己的进步赶不上社会的进步。
■我只要我喜欢的人喜欢我就够了
记者:我看到过一篇报道,提到香港导演张婉婷看完《来信》后表示,相对来说还是“更喜欢看徐静蕾演戏”。据我所知,更喜欢“演员徐静蕾”的还真大有人在。当然原因各式各样,比如我就奇怪你转行之后,好像不愿意打扮自己了。我就想,天生丽质干吗老不肯把自己打扮好看了,打扮好看一点儿也不影响才气啊。你有这种主观故意吗?
徐静蕾:也算有,我是没那么热衷于打扮了,但原因跟你们想的完全不一样。你知道当年我考上电影学院最高兴的一件事儿是什么吗,就是我终于可以描眉画眼儿了,我终于可以打扮漂亮了,这成我工作之一了。之前在家我稍微穿一件新衣服,我爸就说:“怎么又穿新衣服啊?干吗呀穿新衣服?”上大学我最高兴的事儿就是我打扮自己从此名正言顺,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但那是1993年。过几年慢慢地我就觉得打扮变成累的事儿了,它还跟生活中你穿一件好看的衣服去干吗不一样,那没有压力,而当演员好像不这样不行,那我这性格就觉得“哎呀天天地弄这个”,挺没意思的。所以,从我的心理过程其实是有这么一个过渡,而不是说我今天觉得我要做导演了,所以我就要中性打扮或什么,我就要区别于女演员。
但是我也不能向所有人去解释。好多时候你也真拿别人怎么想这事儿没辙儿。我当演员的时候穿得朴素一点儿,人家会觉得“唔,不错,她素面朝天”或者怎么样,但我当导演了穿同样的衣服,人家就说“徐静蕾是当导演了,故意要怎么怎么样”。好像是我多在意这导演形象。可同时呢这样的事儿也有,比如接受采访,好多杂志要我照片,我给他们一张,他们说“这不像你啊,不像一个导演。”
记者:觉得你那照片太像演员了?
徐静蕾:是啊,比如我照片上那样儿一乐。所以这种事特矛盾,一方面人家说你“越来越往导演那儿打扮”,一方面真正我生活中拍的照片其实都是很自然的,有人又说“不对,这不像你”,所以作为我来讲,我没法都听那些意见。我只能按自己的方式。
拍电影也一样。电影出来你面对无数的意见,好多完全是岔着的。我只能不关心别人的意见,或者说我只关心我在意的那个人的意见。那别人的意见就不重要。
记者:一个是没法儿在意,然后你的性格我觉得你也不会太在意。
徐静蕾:那会儿《笑傲江湖》找我演岳灵珊,当时我经纪公司的人都劝我要演,说这个戏中央台都会放,收视会高。我想了半天就没演,因为我觉得做人最重要一点,你要清楚你要什么。我就不希望红到脸盆儿上都是我的照片,什么什么上也是你,我不想成为那个。而且我不需要那些人喜欢我,我觉得无所谓。我只要我喜欢的那些人喜欢我就够了。
因为前提是我不喜欢武打片,我觉得那是特别无聊的一个事儿。当然也会受些引诱,比如是不是拍了这个以后你广告会多啊。我一想,我不拍这个,我广告也还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也不至于说明天吃不上饭了,人没到那个份儿上我觉得犯不着干自己那么不想干的事儿。至于别人怎么看那没办法,就像有时候看见一个人说“反正我就不喜欢她,我看她那样儿我就烦”,这都很正常。我也就犯不着取悦谁,更别说取悦所有人。
■被动、等待的日子我过不下去
记者:你有时候给人感觉好像挺疏离的。
徐静蕾:性格决定的。我也知道人随和好,但我的方式是,是什么性格就是什么性格,你们喜不喜欢我我就这样。
记者:既然演戏是你驾轻就熟的事,为什么后来那么不愿意只做演员?你自己也说,你最大的幸运和顺利,都在你当演员的阶段啊。
徐静蕾:首先我是一个不爱出门儿的人,不爱去外地,就不能离开北京超过两个星期。尤其岁数越大,这个癖好就越明显。我特害怕离开家的那个感觉。大概从2000年开始吧,那一两年里边,一收拾行李我就犯忧郁症,每次收拾衣服、化妆品什么的拿一个箱子出门的时候,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可怜。
第二个原因,有一种演戏的日子我特别过不下去,就是天天在现场等着。你每天工作15个小时,其实真正工作两个小时都不到,13个小时都是坐在现场,跟化妆师聊聊啊,跟助理聊聊啊,跟其他演员聊,就闲扯。就觉得生命全耗费在等待上面了。所以为什么人家一直问我“当导演累还是当演员累”,我都说“当演员累”,他们都不相信。我真的这么觉得。当导演吧,你每一分钟都在工作,很多事情要想,老是一天“哧溜儿”一下就过去了。
记者:当演员就特别被消耗。
徐静蕾:对,就耗在那儿,看书吧,也看不进去,看进去了一会儿你又要演戏,你又在另外一个状态。闲聊天吧,就觉得自己跟一大妈似的,天天坐在那儿跟人聊家常,特别地无聊。要不就是睡觉,在现场只要不拍我就睡。那种生活我就过不下去了。当然在演一些有意思的戏的时候,你觉得很有意思,但是漫长的等待我也是接受不了。
记者:看来你就是特别不愿意等待,你推崇不等待回馈的爱情,你不等待公众的反应来肯定你,就像当演员你受不了在现场等戏。
徐静蕾:我还受不了老是等待好剧本。这也是一个原因。我觉得我碰不到好剧本,拿一个剧本觉得“无聊!拿走!”再拿一个剧本觉得“无聊!拿走!”到那时候就对自己有点儿怀疑,就觉得“是真的都不好?还是我有问题?”你知道,你看好的东西的时候你会觉得“真好,我还能看得懂这个”,对自己感觉挺好。但你看不好的东西多了你会觉得“不会这么次吧,是不是因为我没看懂?”就会产生这种怀疑。
所以人不能看不好的东西,老看不到好剧本就会想“到底是我有问题还是他们有问题?是我傻还是他们傻?”就开始自我怀疑。但仔细想,确实觉得不好。就觉得当演员实在是特别被动。没有好剧本来找你的话你就傻在那儿了。
记者:所以“还不如我自己来呢”。
徐静蕾:当时就觉得演员不应该是我会一直干的工作,至少是不能把它当成职业来做。因为把这当成职业,你就变成只能是,10个不喜欢的剧本里头选一个还凑合、可以的去演。但不好就是不好,耽误自己,天天在现场等那么长时间何必呢?就觉得自己干点儿事吧,然后就去当导演了。
我不认为我当导演是因为我比其他当演员的人更多才智。每个人都有才智。只是大多数人容易有这么一个态度――“这事儿不是我做的”。其实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能做的。
30岁徐静蕾拍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自言“一个很纯粹、当代人能理解的爱情故事”,还说不怕别人由这部电影看到她的内心。可是看过,却对她更感费解:这真是一部关于爱的电影吗?那个执著终生的女人是情圣还是怨女?那种毕其一生不放手,是爱还是一种沉溺、一种激情的病?放言“我爱你,与你无关”,是释然还是心死,抑或根本就是一种自大?
(实习编辑:魏文巧)
主任医师
四川省南充精神卫生中心 精神科
主任医师
广东优眠精神心理专科 精神心理专科
主任医师
北京延庆区精神病医院 精神科
主任医师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 精神科
主任医师
山东省精神卫生中心 精神科
三级 综合医院 公立
河北省邯郸市邯山区南环路3号
二级甲等 综合医院 公立
沈阳市新城子区建设北一路
二级甲等 综合医院 公立
垣曲县新城大街96号
二级甲等 综合医院 公立
齐齐哈尔市碾子山区繁荣路307号
二级甲等 专科疾病防治院(所、中心) 公立
哈尔滨市道里区顾乡大街105号
三级甲等 综合医院 公立
湖南省长沙市开福区营盘路311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