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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力量撑起生命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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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10-27 16:44:00《糖尿病之友》

  朱文琪,一个5岁小女孩,是位1型糖尿病小患者,出生在靠养鸭、卖鸭蛋维持生计的打工家庭。

  5岁,是童年中最灿烂的时光。而琪琪因为身患糖尿病,只能过着每天借钱吃药、打针的生活。贫病交加的压力之下,在最困难的时候,父母甚至曾想过放弃治疗,难道这就是上天赐予她的童年

  半年前,4岁的琪琪被查出患了1型糖尿病,从此胰岛素成了她的“生命支柱”,而且终生不能离开胰岛素,否则生命随时可能凋零。一个背井离乡、在广州郊区以养鸭、卖鸭蛋为生的打工家庭,如何承受巨额的医疗费用?如何撑起这生命之重?记者带着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南下的火车……

  未曾飞翔翅先折

  抵达广州后,记者坐了两小时公交车,又换乘摩托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了半个小时,穿过一片片荒野终于来到了琪琪的家。摩托车停在一间临时工棚前,只见周围大大小小十几个池塘错落在田间,工棚骑在池埂上,墙根湿漉漉的,不远处传来阵阵吵闹的猪叫声,眼前一群鸭子在水边觅食。

  屋子大约30平方米,很矮,必须低头才能进门。屋子的一大半都被鸭饲料占了,没有独立的厨房,只是在一张小桌子上摆着一台煤气灶。正赶上他们吃中午饭,3个人,一碟咸菜,一碗杂烩菜,琪琪看了一眼记者,仍旧埋头吃饭。

  妈妈介绍说:“原来只有我们一家人住在这里,没有电,也没有自来水,晚上只能点蜡烛。因为周围没有人家,很荒凉,附近常有坏人持刀抢劫。我们就曾被抢过,鸭蛋全被抢走了。直到去年旁边才搬来了一家养猪的,虽然猪粪弄得周围很臭,也招来很多蚊子,但总算有了一个伴儿,终于有了一些安全感。”

  5年前,琪琪就降生在这间工棚里。在琪琪出生之前,他们已经有了一个男孩,盼着闺女的他们乐得合不拢嘴。爸爸每天干活回来,都要抱着琪琪屋里屋外转两圈。虽然一家人生活得很艰难,粗茶淡饭度日,也没条件给琪琪买漂亮衣服,但懂事的琪琪经常跟在爸妈后面赶鸭子、捡鸭蛋。哥哥也对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宠爱有加,如果没有遭遇糖尿病,这也是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

  妈妈,你放弃我吧

  去年9月开始,琪琪变得非常乖,甚至有些反常。经常一个人坐在池塘边看爸爸妈妈喂鸭子、捡鸭蛋,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蚊虫叮咬,她也毫无知觉……

  后来,琪琪越来越嗜睡。爸爸骑摩托车带她去老乡家玩,在摩托车上,她就打起了瞌睡。到了老乡家,也不和小朋友玩,一个人坐在床边,一会儿就睡着了。她跟妈妈说:“我眼睛睁不开了。”妈妈一摸她的额头,烫得要命,赶紧带她去镇医院看病,体温达到38。2℃,呼吸困难。医生给琪琪打了退烧针,可是没有作用;由于镇医院不能诊断病情,医生建议他们去广州市的大医院。可他们人生地不熟,又没有钱,不敢去市里大医院看病。万般无奈,他们求助于在深圳工作的表叔,并连夜赶往深圳。到医院后,琪琪被诊断出患了1型糖尿病,琪琪的妈妈大惑不解:“我家祖孙三代都没有得糖尿病的,这么个小孩子怎么可能得糖尿病呢?”

  信也罢,不信也罢,擦干眼泪必须承认这个事实。为了不耽误养鸭子,琪琪的表叔把他们介绍到广州空军医院内分泌科住院,入院要交押金,可他们搜遍全身连500元都凑不够。内分泌科的罗主任了解了琪琪一家的情况后,对琪琪的检查项目进行了严格控制,省略了所有不必须的检查。即使这样,每天的药费还是常常超标,经常拖欠医药费。罗主任召集内分泌科的员工捐款,可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一万多元的住院费用还是无法凑齐。就在此时,广州中一药业有限公司雪中送炭,向琪琪伸出援救之手,琪琪才得以及时救治并顺利出院。

  在困境中,有同乡劝说琪琪的妈妈:“孩子这么小,得了这个病,要打一辈子胰岛素。现在有你们在,都这么艰难,等你们都老了,琪琪还不成了她哥哥的大拖累?还不如早点放弃治疗呢。”琪琪拉着妈妈的手,眨巴着眼睛跟妈妈说:“妈妈,咱不治了,咱不能总借人家的钱了!回家吧,我想哥哥。”

  我不哭,我哭妈妈就会哭

  因为经济困难,琪琪不能继续在医院住院治疗,只能带着胰岛素回家注射。回家后,为了少花点钱,胰岛素注射针头用半个月才换一次,最终导致琪琪的双臂红肿、结节。为了节省胰岛素,甚至给琪琪减少了晚间的中效胰岛素针,致使每天早上琪琪的血糖都很高。琪琪的妈妈说:“我们家现在除了购买生活必需品,所有的钱都给她治病了,卖鸭蛋赚的钱还不够买胰岛素。”

  一开始,妈妈不会测血糖,有时要扎两三针才能成功,琪琪疼得直哭,怕极了被扎手指,有时一吃饭就赶紧跑,生怕再扎手指。

  俗话说:母子连心。虽然每一针都扎在琪琪身上,其实最痛的还是妈妈的心。为了让琪琪少挨针,妈妈开始有意识地学习糖尿病知识,翻看从医院带回来的学习资料,仔细阅读别人送的糖尿病杂志,还买了几本关于糖尿病防治的书阅读。遇到不懂的问题就找罗主任,很快就学会了测血糖、注射胰岛素。琪琪也越来越乖,有人问她:“打针疼吗?”她总是说:“不疼。”人家又问:“琪琪,你现在打针怎么不哭了?”她说:“不能哭了,因为我一哭妈妈就会哭!”

  爱的奉献,有爱就有希望

  琪琪的父母来广州打工已经6年了,为了省钱,一家人从来没有回过湖南老家。去年真是祸不单行,红心鸭蛋、禽流感“后遗症”问题都导致了鸭蛋的严重滞销。下半年,孩子又生病了,期间奔波治疗,又耽误了鸭子的饲养,产量急剧下滑。结果,除去鸭饲料、水电费等,家里还亏了几千块钱。

  老乡都劝他们把鸭子卖掉,带孩子回老家去。可是他们心里明白回家意味着什么。老家每个人只有八分山地,能创造多少价值谁都知道。回家就意味着断了经济来源,也就断了维系孩子生命的胰岛素。他们常常感到压力非常大,不仅是经济的原因,还有这种无限期漂泊生活带来的心灵折磨。

  琪琪患病之后,得到了社会的广泛关怀。广州空军医院的罗主任逢年过节总会给琪琪买几件新衣服,琪琪亲热地称呼她为“罗奶奶”;该院的许多医生、护士都慷慨解囊,为救助这个小生命献上自己的爱心;广州中一药业有限公司是第一个帮助琪琪的团体力量,他们还吸收琪琪为惟一的不服用消渴丸的会员,并定期资助琪琪。爱的无私奉献,不仅挽救了琪琪的生命,也燃起了琪琪对生命的渴望、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琪琪是不幸的,小小年纪就遭遇病魔;但是,她又是幸运的,因为有许多人关怀着她。试想,如果没有这些关爱,琪琪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生命没有高下之分,每个人都有生存的权力。你可以帮助她,但请不要可怜她。我们相信:她不会“成为哥哥的拖累”,她一样会成为有用之材,一样会照顾好自己的生活,她也有美好的明天。

(实习编辑:陈静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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