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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关注夜晚的注射室灯火通明,八九点时来急诊补液的人已经差不多填满了位置。大部分人比较自觉地排队,遵守先来后到的规则,大家都是急诊,谁又能急谁?
今晚注射室来了一对大概30出头的聋哑夫妇,妻子咳嗽,丈夫陪她来打针。
他们来时恰巧人比较多,在他们前面还有5个病人。我示意他们找个位置先坐着,顺手写了个纸条告诉他们大概等多久。那对夫妻就安安静静地坐着,互相比划着,时而笑笑,时而朝这边张望,陶醉在他们自己宁静的世界里。
轮到他们时,妻子先比较了一下两只手,伸出一只自认为血管比较清晰的手,丈夫在旁边扶住她的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紧张。接上点滴后,妻子稍微欠了欠身,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感谢。我又用小纸片写下来,告诉他们检验结果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取;到哪里去取血液报告给医生看。然后,我指指输液架。于是丈夫提着输液袋扶着妻子回到位置上,兴高采烈地继续他们刚才的话题。
高峰期过去,我注视着这一大屋子的病人和家属。陪母亲来的儿子低头玩着手机;亲密的小情侣拿出IPAD看电影;陪闺蜜来的朋友伸出各自的手指比谁的指甲更漂亮;小孩子的亲友团最庞大,三四个大人围着小皇帝嘘寒问暖;一个人来的则反复翻着报纸和杂志。而那对聋哑夫妻,已经相互比划了一个小时,仍没有倦意,不知道是什么话题让他们如此兴致勃勃。
过了一会儿,我正想提醒他们检验结果快要出来的时候,丈夫也走出去了。回来时他跟妻子换了个位置,大概是妻子原来的位置风大吧。
我远远地注视着这对夫妻,没有奢侈的浮华,只有最真实的平淡,上天残酷地剥夺了他们的听觉和语言,他们虽然不能用语言表达,但所有的温情都凝聚在一比一划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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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严毓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