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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摄影丨傅舰军
这一次,我只为你而来。
梨花开了,我不去看;樱花开了,我不去看;漫山遍野的苹果花开了,我不去看;高原上所有的花都开了,我都不去看。
我只看你。
半月前见你,还是躲在高大雪松下的细碎嫩芽,小心翼翼地亮出星星点点的红;半月之后再见,你已经如此茂盛而丰富。
短短半月之间,你红了,绿了,还泛起了金色。
你是我刚过门的新娘吗?每日都换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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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早晨的阳光下有多么惊艳吗?
一束带雾的白光,从雪松间漏进来,映在你柔韧的枝条上,仿佛一道追光,照亮了幽暗的舞台,舞台中央,你穿着新衣裳,面容俏丽,垂手而立。
你知道你在傍晚的夕阳下有多么通透吗?
猛烈的阳光,从西面平直地照过来,每一片枫叶都晶莹剔透,看得见茎脉,雪松的阴影清晰地印在刚刚翻过的新土上,反衬着你的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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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清晨到傍晚,不知道要在这条红枫大道上走多少回,仿佛是30年前,那个高高高瘦瘦的卷发青年,无数次徘徊在工厂的马路上,希望与某个姑娘邂逅。
不早不迟,每天下班的时候,卷发青年就会迎面而来。
下班了?
嗯。
姑娘哪里知道,每一次照面,每一次简短得不能再简短的问答,都是别人的重重心思啊。
你不知道,这一次,我只为你而来。
我什么也不做,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站在树下,内心狂乱地看你。
又怕被你看破,便退后些,站在雪松这边,远远地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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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重合,雪松的黑影淹没了你,我还要站在阳台上,从树梢上再看你一眼。我相信,即使在黑暗里,你依然闪耀着自己的光彩。
高原的夜,冷而安静。我会早早地睡去。此刻,我的新娘啊,就在第三棵雪松那边,离我不足50米。我似乎感受得到你轻微而匀称的鼻息。
明日一早,薄雾中的你,会穿哪件新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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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舰军,湖南湘乡人,豆瓣阅读签约作者,著有《痒死我了——大厂小镇往事录》〗
汉森制药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