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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关注牛津大学实行院、系并行的体制,新生入学时,必须同时选择系和学院。系有个专业导师负责安排专业课程,学院有个德育导师负责吃喝拉撒睡。德育导师不训话、不布置作业也不主动做学生的思想工作。学生和专业导师之间发生矛盾,或遇到特殊困难,可以向德育导师寻求帮助。不过,学生和学校的矛盾通常不会大到动用德育导师,于是他们的任务便简化为每学期牛津大学一学年分三个学期请自己名下的学生吃一两次“高桌”。
所谓“高桌”,就是餐厅主席台上的一排餐桌,就餐时学院的头头脑脑和教师轮流坐在上面值班,被请去的学生同桌用餐,同时要穿无袖的黑袍。说是同桌吃饭,其实还是分餐制,各吃各的。每个周末都有十几个教师,一两个被邀请的学生在“高桌”上吃饭,其他学生则在下面的两排长桌上用餐。
牛津学生的衣橱里,一定都有件黑袍,因为吃饭和考试都少不了这个道具。不过平日吃饭不用,只要拿一张饭票即可。周末伙食好一点儿,便需要两张饭票,还要穿上黑袍。一旦被德育导师请到“高桌”上,就免去了两张饭票,同时还会吃到更丰盛的食物享受更好的服务。“高桌”上的客人齐了之后,某位老先生(一般是学院的教务长)就拿起木槌用力敲一下,随着惊天动地的一击,上面的“高桌”,下面的两排长桌一齐安静下来,听他高声做餐前祈祷。言毕就坐,餐厅的十几盏大吊灯随即熄灭,只留天花板的反射辅光灯亮着。每一张餐桌上烛焰跳跃,大家开始集体烛光晚餐。
除了德育导师,专业导师也有请学生吃饭的义务,且专款专用,学生的大餐绝对跑不掉。我经历最隆重的一次大餐是专业导师邀我参加圣诞晚宴。那顿饭要自己掏钱断不会去,餐费远不是两张饭票可以打住的。那天的我不仅披了黑袍,而且西装革履,打了白领结,完全是入学时照集体照的规格。
夕阳还没有落下,晚宴就开始了。学院的餐厅在后院,餐前酒却安排在前院。正值一位教师在前院举办个人画展,于是大家三三两两端着酒杯或聊天或品画,特有的英式幽默在空气中流荡。
我们圣爱德蒙学院的大餐是有名的。餐厅所有的桌子都铺上了洁白的桌布,整齐地摆放着就餐者的名牌和一份白底银字封面的菜谱。落座后才发现我的西服根本算不上隆重,教师们全都穿着翻领的短礼服,“高桌”上则是清一色的燕尾服。木槌敲过之后,大厅暗了下来,桌上映着温暖的烛光。小竹筐端上来,里面盛满橄榄状的面包。我取了一个,用刀从中间剖开,却不切透,再涂上黄油,用手掰着吃。这些规矩都是洋人从小点点滴滴吃出来的。西餐吃的也就是气氛。印象颇深的是吃阿拉斯加冰淇淋大饼,热腾腾的大饼与冰淇淋配在一起造就了奇妙的美味。晚宴一共上了四道菜,两次葡萄酒,侍者的态度总是好得出奇,我不小心打碎一只杯子,女侍者立刻跑来收拾,还一再问我要不要紧,倒像犯错的是她。
宴会上还有个小节目,拉圣诞礼物响炮。相邻的两人为一组,一人抓牢一头,用力一拉,“啪”地一声,拉炮一分为二,礼物落在谁的一端就归谁。我那天运气很好,拉到一副袖珍象棋。
我的导师兼任学院研究生部主任,事务多,应酬也多。在宴会结束的时候,他穿梭在人群中跟大家道晚安。忙完后他领我到后院的另一座小楼,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宴席尚未完全结束,这里还有二十多人留下来喝咖啡。领座员问明谁和谁是一起来的后,就棒打鸳鸯,搞乱顺序,把不认识的人安排到相邻的座位。这样一来,每个人都必须跟陌生人交谈,社交圈子也就从理论上扩大了许多倍。
后来我搬家离学院远了,就不常去餐厅吃饭了。尤其周末的晚上,我实在懒得多穿一件黑袍。当然,被请去吃“高桌”则另当别论。
(责任编辑:滕小兰 实习编辑:李健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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