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ature》：新冠大流行在2021年以后会如何发展？

　　8月5日，国际医学期刊《Nature》发表了一篇题为《Howthe pandemic might play out in 2021 and beyond》的文章，揭示了新冠病毒大流行在2021年及以后的发展趋势，以下为原文大致内容：

　　2021年6月前，世界将一直处于大流行状态，病毒会继续缓慢传播，社区间歇性封锁会成为新的常态。被批准的新冠疫苗可以提供六个月的保护，但是国际交易减缓了疫苗的分发速度。全世界估计有2.5亿人被感染新冠病毒，175万人会因新冠病毒而死亡。

　　像这样的场景可以想象的。在世界范围内，流行病学家正在构建短期和长期预测，为减轻新冠病毒的传播和影响做准备。尽管他们预测的持续时间表各不相同，但建模者在两件事上达成了一致：COVID-19将继续存在，未来取决于许多未知因素，包括人们是否对病毒产生持久的免疫力？季节性是否影响其传播？政府和个人在这场疫情中做出的选择。“很多地方正在解锁，而很多地方没有。伦敦卫生与热带医学学院传染病模型专家罗莎琳德·艾戈说：“我们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香港大学疾病模型专家吴钊燮说：“未来疫情的传播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社会恢复程度，以及我们采取的预防措施。”最近的模型和中国大陆成功遏制疫情的经验表明，如果大多数人遵守社交规则，那么可以减少新冠病毒的传播。

　　上周，全球确诊的COVID-19感染人数超过1500万，约65万人死亡。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家约纳坦·格拉德说：“许多国家的封锁正在缓解，导致一些人认为这种流行病正在结束，但事实并非如此，我们会有很长的路要走。”

　　如果人类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持续不到一年，如果冠状病毒发生变异，那么到2025年及以后，新冠病毒感染可能会每年激增。

　　在不久的将来会发生什么？

　　新冠大流行病在各地的传播方式不同。中国、新西兰和卢旺达等国在经历了不同程度的封锁后，病例数量已降至较低水平，并在持续预防的同时放宽出行限制。而在其他地方，如美国和巴西，在政府迅速解除封锁或从未在全国范围内启动封锁后，病例却迅速上升。

　　后者让科学家们非常担心。据科学家估计，现疫情病例数居世界第五位的南非，可能会在8月或9月达到高峰，病例达到100万，而到了11月后，将会初累计1300万病例。

　　早期证据表明，个人行为的改变，比如洗手和戴口罩，有助于阻止疫情的蔓延。在6月的一份报告中，伦敦帝国理工学院全球传染病分析研究中心的一个研究小组发现，在53个开始解封的国家中，感染人数没有像早期预测的数据那么大。人们低估了洗手、戴口罩和保持社交距离等行为对遏制病毒传播的作用。

　　另一个病毒研究小组的实验也显示，如果50-65%的人在公共场合保持谨慎，那么每隔80天减少社交距离的措施可能有助于防止在未来两年出现进一步的感染高峰，即使没有进行测试或接种疫苗，做好防疫措施也能对疾病传播产生重大影响。

　　研究人员表示，在COVID-19似乎呈下降趋势的地区，最好的方法是通过检测和隔离新病例以及追踪其接触者来进行仔细的监测。例如，这就是香港的情况。

　　但是到底需要多少联系追踪和隔离才能有效控制疫情呢？研究现在，为控制疫情，就得跟踪他在几天内80%的接触者。然而，对于仍在努力应对每周数千例新发感染的地区，追踪80%的接触者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更糟糕的是，即使是最高的病例数也可能被低估了。6月份麻省理工学院的一个团队分析了来自84个国家的COVID-19测试数据，表明全球感染人数比官方报告的要高12倍，死亡人数比官方报告的高50%，科学家认为目前的病例比数据显示的要多得多。因此，感染的风险比人们想象的要高。

　　所以，目前需要尽可能长时间地将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洗手等措施持续下去，以避免第二次大爆发，否则直到冬季，情况又可能会变得更加危险。

　　天气变冷时会发生什么？

　　现在很明显的事实显示，温暖的天气可能会使病毒更容易被控制，夏天并不能完全阻止病毒的传播。在2020年下半年将变冷的地区，专家认为传播可能会增加。

　　许多人类呼吸道病毒，如流行性感冒、其他人类冠状病毒和呼吸道合胞病毒都会遵循季节性波动，导致冬季爆发，因此新冠病毒很有可能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耶鲁大学医学院的免疫生物学家岩崎明子说：“我预计，在冬季，SARS-CoV-2的感染率以及潜在的疾病后果将会更糟。”有证据表明，干燥的冬季空气提高了呼吸道病毒的稳定性和传播性，吸入干燥空气可能会损害呼吸道免疫防御。

　　此外，瑞士巴塞尔大学的计算生物学家理查德·内赫说，在寒冷的天气里，人们更可能呆在室内，在室内，病毒通过飞沫传播的风险更大。季节性变化可能会影响病毒的传播，并可能使今年冬天北半球的控制更加困难。

　　在未来，新冠疫情的爆发可能会在每年冬天以波的形式出现。对于已经患有新冠肺炎的成年人来说，风险可以降低，就像流感一样，但这取决于对这种冠状病毒的免疫力消失的速度。

　　感染其他人类冠状病毒是否能提供抗新冠病毒的保护，目前仍不清楚。在涉及SARS-CoV-2和与之密切相关的SARS-CoV的细胞培养实验中，一种冠状病毒的抗体可以与另一种冠状病毒结合，但不能使其失效或中和。

　　为了结束这种流行病，要么必须在全世界范围内消灭这种病毒，但大多数科学家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它已经变得如此广泛——要么人们必须通过感染或疫苗来建立足够的免疫力。据估计，55-80%的人口必须对此免疫，这取决于国家。

　　不幸的是，人体通过自身感染获取免疫力的概率非常低。在美国，已经有超过150000人死于COVID-19，由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协调的一项对数千份血清样本的调查发现，产生抗体的概率仅在1%到6.9%之间。

　　2021年及以后会发生什么？

　　明年大流行的进程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疫苗的到来，以及免疫系统在接种疫苗或从感染中恢复后持续保护的时间。许多疫苗可以提供几十年的保护，如预防麻疹或脊髓灰质炎的疫苗，而其他疫苗，如百日咳和流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会逐渐消失。同样，一些病毒感染会促进持久的免疫，而一些病毒感染却会引起更短暂的反应。哈佛大学的流行病学家马克·利普西奇和他的同事在5月份的一篇论文中写道：“到2025年，SARS-CoV-2的总发病率将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这种免疫力的持续时间。”

　　到目前为止，研究人员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能持续多久知之甚少。一项研究发现，中和抗体在感染开始后可持续40天；其他几项研究表明，抗体水平在几周或几个月后会下降。如果COVID-19遵循与SARS相似的模式，抗体可能会在5个月内保持高水平，并在2-3年内缓慢下降。然而，抗体生产并不是免疫保护的唯一形式；记忆B细胞和T细胞也能抵御未来与病毒的侵害，不过目前对它们在新冠病毒感染中的作用知之甚少。明尼阿波利斯市明尼苏达大学传染病研究与政策中心主任迈克尔·奥斯特霍尔姆说：“要想获得关于免疫力的明确答案，研究人员需要长时间跟踪大量人群，我们只能等了。”

　　如果在没有疫苗或持久免疫的情况下，感染继续迅速增加，我们将看到病毒有规律地广泛传播。

　　哈佛研究小组表示，如果这种病毒引发短期免疫（类似于其他两种人类冠状病毒——OC43和HKU1，其免疫持续约40周），那么人们可能会再次感染，并可能每年爆发一次。基于八次全球流感大流行的趋势，在未来18-24个月内COVID-19活动显著，要么是一系列逐渐减少的高峰和低谷，要么是持续传播的“缓慢燃烧”，没有明确的波形。然而这些情景仍然只是猜测，因为这场大流行迄今为止还没有遵循大流行流感的模式，我们正处于冠状病毒大流行时期，这是前所未有的。

　　另一种可能性是对非典的免疫力是永久性的。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没有疫苗，也有可能在一场席卷全球的疫情爆发后，这种病毒会自行消失，并在2021年消失。然而，哈佛研究小组发现，如果免疫力中等，持续约两年，那么病毒似乎已经消失，但最迟可能在2024年卷土重来。

　　然而，这一预测并没有考虑到有效疫苗的开发。考虑到投入到这一领域的巨大努力和金钱，以及一些疫苗已经在人体上进行测试的事实，不可能永远不会有疫苗。世界卫生组织列出了目前正在进行人体试验的26种COVID-19疫苗，其中12种处于第二阶段试验，6种处于第三阶段。即使疫苗提供不完全的保护，也会有助于降低疾病的严重程度。然而，制造和分发一种成功的疫苗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在这场疫情之下，全球每个国家、每个城市、每个社区都经历了共同的事情，关于这种病毒，人类仍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疫情如何发展依然有很多不确定性，人们也依然面临着严峻的挑战。

　　Nature 584， 22-25 (2020)

　　doi： 10.1038/d41586-020-02278-5

　　本文来源于《自然》科学杂志，内容有删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