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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关注随后的行为在代孕行业内被称为“调经”。“志愿者”们首先要注射一种名为“达菲林”的药物,这种药物让服用者近期不再排卵,从而杜绝她们代孕期间如果发生性行为导致怀孕。随即,“志愿者”要与客户中的供卵方一起服用药物“妈富隆”。一旦停用,“志愿者”和供卵方将在三天后同时迎来例假———即所谓“调经”。
在最初的1到22天,“志愿者”每天需要服用补佳乐6颗,注射黄体酮3支,随着时间的推移,药剂的数量会逐渐减少,整个服药、打针时间长达72天。很多“志愿者”臀部两侧布满针孔,每天需要定期敷上冻土豆和热毛巾止痛。每当她们注射一针,会获得30元的额外补助。
黄小姐在2008年夏天的一个晚上接到公司通知,第二天要做受孕手术。第二天晚上,一辆车开到楼下,接黄小姐和另外一单生意的客户前往秘密医疗点做手术。客户和“志愿者”上车前,必须交出手机和手提包。医疗点非常偏僻,只有司机知道具体位置。手术时间约半个小时,过程基本与试管婴儿的手术无异。
■孩子在肚里,可总觉隔了一堵墙
手术第12天时,黄小姐在抽血化验后确认怀孕。为家还债的李小姐在确认怀孕的当天给丈夫打去电话。电话那头,丈夫先是沉默不语,随后长叹一声:“怀了也好,早生早回来,我一定不会嫌弃你。”
代孕妈妈随即搬离楼梯房,住进了合同中规定的花园电梯房,只住三人,配有专职保姆。按合同,客户每个月向“志愿者”提供2000元的伙食费。
黄小姐每天的生活都很规律,早上6时30分起床,早餐后读书看报,中午12时午餐,随后午休2个小时,下午起床后仍然是读书看电视,18时晚餐,21时上床睡觉。一方面为了孩子不敢外出,一方面和肚子里的孩子却没有半点交流。“就在肚子里,可总感觉隔了一堵墙”。黄小姐说。
一般怀孕到第七个月,中介公司便会安排这些“志愿者”离开广州城区,来到郊区的一些僻静住所住下,并通知客户派人或者亲自前来陪同。
■夜深人静时会想起远方那个孩子
怀孕到第八个半月左右,她们被各自送往市内的医院,准备生产。代孕行业刚起步时,曾有“志愿者”在顺产时差点丧命,从此中介公司一概要求剖腹产。
黄小姐忘记了自己生产的具体时间,刘小姐则记得孩子是“农历三月初八凌晨3时15分出生的”。
为了证实孩子的身份,很多客户会在孩子出生后做DNA鉴定,这一般需要一周时间。在这一周里,孩子一直躺在刘小姐枕边。看着沉睡中的孩子,刘小姐不能喊她“宝宝”,也不能自称“妈妈”:孩子哭了,她不能碰,有保姆来哄;孩子饿了,她不能喂,有保姆喂奶。7天后,一个30多岁的女人带走了孩子。
李小姐、黄小姐和刘小姐,三名“志愿者”先后回到了祁东县。一年的时间,她们的身上多了一条疤痕,也多了厚厚的一笔现金。“如果还有机会让你再去广州代孕,你还去么?”“不去了。”李小姐说,“那个城市和我没关系了。”只是,夜深人静时,她会不自觉地抚摸着小腹上的那条伤疤,想起远方的那个孩子。
新闻延伸
代孕中介员工曝地下代孕产业链
虽然关于代孕的报道不少,但直到目前,代孕产业仍不为众人所深入了解。这究竟是一条怎样的利益链条,代孕妈妈如何被找到,代孕中介如何运作,代孕过程如何完成?一个月前,记者有机会深入到其中每一个环节,从广州到湖南,从代孕妈妈到代孕中介,从猎头到客户,尽量完整展示这个行业的链条。
这是一名代孕中介公司员工的工作记录(记者做了梳理)。它详细记录了代孕产业运作全过程。虽然国家对代孕手术明令禁止,但代孕中介却称自己是“爱心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