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界哥身边的一个朋友前来咨询：她今年25岁，好不容易约上打HPV疫苗，打完第一针之后发现自己怀孕了，不想继续打后面两针了。她问我：“这样只打一针疫苗还能有保护作用吗？是不是保护作用只有三针的1/3呀？”
作为一个科学严谨的媒体工作者，界哥默默地打开电脑，研究起了这个话题……
活久见！打一针效果可能与三针相当
以HPV Vaccine、One dose在pubmed上搜索这个话题，首先映入界哥眼帘的是最近发表在《JAMA Network Open》上的这篇文章。
这项研究是来自于美国国立健康和营养调查（NHANES）2009到2016年的数据，一共获取了1620名18到26周岁的女性样本，其中1004名未接种，106名只接种1剂，126名接种2剂，384名接种3剂。
研究结果显示，与未接种疫苗的女性相比（感染率为12.5%），接种过HPV疫苗女性感染HPV 6、11、16或18这四种高危亚型的几率明显更低。在接种1剂、2剂和3剂的女性中，感染率分别为2.4%、5.1%和3.1%，并没有显著差异。
“全球HPV疫苗接种率不足10%，不少资源有限的国家疫苗接种率很低，更别说接种2剂、3剂。”本文作者UTHealth公共卫生学院的Ashish Deshmukh教授说到。“如果后续的临床研究能够提供更强有力的证据证明1剂的效力，那么1剂疗法可能会在全球范围内推广，它将大大提升接种率，减轻疾病负担。”
青少年女孩接种，国际已推荐2剂
如果说以上只是一篇影响因子并不高的期刊上的一篇回顾性研究，那么我们接下来看下面的证据。事实显示，研究者很早就已经在研究HPV疫苗剂数与保护效力之间关系的问题。
2011年，在二价疫苗Cervarix的研究Costa Rica 疫苗试验（CVT）中，有20%的受试者并没有完整地接受3剂治疗。在对这些人的跟踪调查后，研究者发现：接种1剂就能有效预防HPV 16/18感染。但是值得注意的是，这仍然是小样本、非随机非盲法的研究。
2016，来自印度的一项发表于《Lancet Oncology》的大型研究也印证了这一点。该研究中，4348（25%）的10-18岁女孩接受了3剂HPV疫苗，4979（28%）接受了2剂疫苗（1天和180天及以后），3452（19%）接受了2剂疫苗（1天和60天），4950（28%）仅接受了1剂。
18个月后的抗体滴度检测显示，2剂疫苗（1天和180天及以后）组的免疫原性非劣效于3剂组，但是2剂疫苗（1天和60天）组和1剂组的免疫原性明显更低。来自2649名参与者的宫颈检查样本显示，不同组的HPV16、18、6、11感染率无明显差别。
2017年，一项发表于《Vaccine》的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研究了2剂HPV疫苗的保护效力问题。研究者汇总了来自11个国家的7个非劣效试验，发现在由青春期女孩参与的3个随机研究中，2剂HPV疫苗接种者在接种后24个月内的HPV16和HPV18的抗体几何平均浓度（GMC）与3剂相比非劣效。在非随机对照的研究中也同样观察到了类似的非劣效结果。研究还指出，截至2017年2月份，已有23个中低收入国家和25个高收入国家在青少年人群中采用了2剂HPV疫苗接种。
实际上，2015年起，世界卫生组织（WHO）已经推荐，对于9-14岁的男孩和女孩，可以只接种2剂HPV疫苗，而对于15岁以上儿童及成年人仍然推荐3剂疫苗。
能不能只接种1剂或2剂？专家答：还为时尚早
据统计，目前在美国，有51.1%的成人完整地接受了HPV疫苗接种，但68.1%的成人至少接种了1剂HPV疫苗。这也就是说，有超过15%的美国成年人因为各种原因而只接种了1剂或2剂，例如忘记或没有意识到接种3剂的重要性，缺少保险覆盖或专业医生指导等。
那么这些只接种1剂或2剂的人其疫苗的保护力怎样？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带着这个问题，界哥采访了复旦大学附属妇产科医院宫颈疾病/宫腔镜诊疗中心的隋龙教授。
“听到你的问题，我并没有很吃惊。因为的确很早就有研究者发现，只接种1剂或2剂疫苗的青少年女性其HPV感染率与接种3剂者相当。在两三年前的全球HPV大会上已经出现过此类研究的报道。”隋龙教授说道。“并且，的确如你所说，小年龄组的接种者接种疫苗剂数少，其效果也比较好。而大年龄组（指15周岁以上）的接种剂数少的话其效果可能并不理想。“
“对于那些因为各种原因只接种1剂的人来说，这些研究可能是个安慰。“隋教授说道。但是，隋教授强调，由于这些研究结果大多是HPV上市前和上市初的接种人群随访的附加研究结果，目前还没有专门针对接种1剂、2剂和3剂HPV疫苗的随机对照研究结果出炉，因此只能说作为参考，并不能作为确证依据。
因此，至少在我国，HPV疫苗还是需要按照接种要求打满3剂。对于实在没打够3剂的人来说，只打1剂或2剂也可能有效，但是年龄越小效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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