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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关注 他:实施激素治疗使烧很快退了下去,但是由于新陈代谢的速度过快,我经常感觉很饿,一天三顿饭都在期盼中度过,吃完这顿盼下顿。也是因为激素,夜里兴奋得失眠,睡不着就更饿。她从来不会做饭,却在下夜班后给我煮了碗面条当夜宵。该用热水还是冷水,该什么时候放调料,她一概不知,虽然在家问好了家人,但到了医院实践起来又糊涂了,又去问同事,最后折腾出来的面条粘粘乎乎没滋没味,但我还是吃得一干二净。她说,这虽然像一碗浆糊,但也是我的处女作啊!这是她让我特别感动的一件事。
她:他最让我感动的事发生在他生病前。有一次他问我,你知道十字绣吗?我说知道。他说那你给我绣一个吧。我说我才不呢,那都是古代妇女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的事。然后我打趣他说,要不你给我绣一个。接下去的日子,每晚通电话,他都以“不跟你说了,我得去干正事儿了”做结束语,我问他干什么正事儿,他笑嘻嘻地说打家具。我觉得奇怪,但也没特别往心里去。直到他把一副包装好的、镶好镜框的十字绣给我,我都没敢相信那真是他手绣的。再仔细看,才发现上面嵌着细细的狗毛(他家养狗),有的地方还有点皱巴,那是因为他不够专业,没用绷子。十字绣上,是一对手持鲜花正在举行婚礼的男孩女孩。他在卡片上给我写了一道选择题:你愿意像他们这样吗?四个答案中,有的是“我愿意”,有的是“我太愿意了”,总之没有一个否定答案,我选的是B——“我也正好是这么想的呀!”
他:转到402医院的时候,我的病情稳定多了。我想着父母在家里已经过了14天隔离期,就打电话让他们给我送点东西来。这时候父亲才把瞒了我很久的事说了:由于在人民医院工作的弟弟也感染了SARS刚刚发病,他们的隔离才结束,又开始了新一轮隔离。父亲还说,弟弟发病前一天,还上街给我买了我爱看的书。我一听眼泪就下来了。
她:我给他弟弟的女朋友打了个电话,我想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兄弟二人身上,她一定很需要安慰。我对她说,你千万不能趴下,更不能在他面前流露出伤心,一切都是暂时的,会好起来的。这也是别人安慰我的话。
他:父母继续隔离,我要的东西还是她买了送来的,还另外买了两份一模一样的,送给和我同时染病同时转院的同事,当时我就想,这小姑娘办事还挺成熟的。
她:他们三个人都爱吃一种瓜子,一个超市没有,我就转好几家超市,非要买到不可。
他:我们的新房还没有装修完,可是我却躺到了病床上。我估摸着该安灯了,就让她去灯饰城转转。
她:以前,连一片合叶都是我俩一起去买的,现在,他交代什么我都赶快做,为的是让他放心。
他:后来,我被允许到阳台上去了,她来看我,隔着树林、甬道和医院的外围栅栏,一百多米,我们用手机聊天。
她:再后来,他几乎痊愈了,敢走下来和我隔着栅栏说话,我说保安要过来管咱们怎么办,他说那他就朝保安吐唾沫。当然是开玩笑的。
他:终于过去了。看护过我的家人、同事、确诊前我住在大病房里的病友,包括她,我没有传染任何一个人,我已经被大家封为“最仁义的人”了。
她:周围的朋友纷纷问我,吃什么灵丹妙药了,免疫力强成这样?!我是觉得,老天爷对我们还是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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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编辑:邓碧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