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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关注中世纪晚期,镜子的流行使妇女们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脸上可怕的太阳斑和雀斑,为了掩盖这些缺陷,妇女们开始在脸上涂脂抹粉。起初的化妆方法或许奇特,比如用驴奶洗澡,用野猪脑子、鳄鱼腺及狼血制成的化妆水涂脸等,但成分无害。
直到十六世纪,意大利——尤其是威尼斯——引领了化妆品的潮流。威尼斯白粉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好的粉底,直到十九世纪都占着统治地位。其实用白粉是最时尚的,但也是最愚蠢的行为。威尼斯白粉是由白铅制成的,当铅通过毛孔被皮肤吸收时,对人体是极其有害的。但这并没有吓倒那些追求时髦的人。威尼斯妇女为了学习或试验新的化妆品甚至组织了一个协会,法国著名美后、亨利二世的妻子卡特琳·德·美第奇也是名誉会员。这些爱美者极力抵制教会认为她们虚荣的谴责及当时医生的警告,经常把白铅粉厚厚地涂在脸、脖子及胸部。一位僧侣抱怨说:妇女们化妆就像往墙上涂灰和石膏,她们没有认识到“化妆腐蚀了皮肤,加速了衰老,损害了牙齿,一年到头就像戴着假面具”。
在伊丽莎白时代的英国,女王在脸上涂上一层厚厚的白铅粉,为宫廷中所有女士树立了榜样。伊丽莎白女王越老,涂的粉便越厚,就像船头的雕塑经过暴风雨腐蚀一样,她脸上的白粉也开始脱落。法国大使曾评论说,用白铅粉化妆损坏了她的牙齿,并让人感到可怕。另外,伊丽莎白用赭石与硫化汞做胭脂,她的一些侍女甚至吞食烟灰及牛油混合物。那些怕化妆品有毒的“胆小鬼”,则试图用自己的尿洗脸。
十七世纪、十八世纪,天花带来的灾难继续使时髦的女士甘愿冒生命危险,在皮肤上涂抹铅粉。英国小说家霍勒斯·沃尔波描述了铅粉对一位女士的影响:“她的半边脸剧烈肿胀,留有梅毒瘤的痕迹,部分被石膏掩盖,部分涂抹着白粉。为图便宜,她买的白粉质量非常低劣,用来冲洗烟囱都不合格。”沃尔波的尖刻评论指的是被汞腐蚀的皮肤。
十八世纪末,在脸上抹粉更加流行,人们甚至连最明显、最危险的证据都视而不见。1767年,英国著名女演员、妓女基蒂·菲舍尔死于铅中毒,就是因为她使用铅粉。英国考文垂伯爵的妻子玛利亚·冈宁曾以美貌著称,十七世纪五十年代,她开始在脸上涂抹铅粉。十七世纪六十年代,她的健康状况开始恶化。她清醒时,照着镜子,看着苍白的脸上出现污点,皮肤变得干涩,以至于她最终把自己的房间布置得非常黑暗,这样便无人能看到她憔悴的容貌。大家普遍认为,她死于化妆品中毒,是“化妆品的受害者”。数以万计的人参加了她的葬礼,但是在熟悉玛利亚·冈宁的人中,很少有人会认出棺材中那个秃头、无牙、干瘪的老太婆,就是曾经美艳绝伦的她。
(实习编辑:杜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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