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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们创纪录,成功抢救一名心脏停跳6小时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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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2-11 07:50:28医学界

  最近,34岁的英国女教师Audrey Schoeman创造“医学奇迹”。

  她的心脏停跳6小时,体温仅18℃,肾脏、肺等停工。丈夫和急救医生都以为“没救了”。

  但,她起死回生。

  经过1个月康复,如今都重新上班了。

  近日,Audrey Schoeman(右二)参加医院组织的新闻发布会。 / DailyExpress

  事情发生于11月3日,Schoeman与丈夫在西班牙远足、登山。在返回途中,二人遭遇暴风雪。

  由于能见度低,他俩迷失方向,只好躲在一块山石后面。石头只有办公椅那么大。

  “没多久,她开始说胡话,呼吸困难,翻白眼。我意识到,她可能出现失温症。”丈夫Rohan回忆。

  “失温症又称低温症、低体温症。当人体核心温度低于35°C时,就可能出现。轻度失温时,人可能发抖、意识混乱。中度失温下,发抖症状消失,意识错乱的症状会加剧。重度失温时,有心脏停搏风险。”

  直到暴风雪停止,手机信号恢复,丈夫才和急救取得联系。他拍下俩人所在位置,将照片发送过去。

  不巧的是,救援直升机“飞错方向”。当天下午3:30,耽误近两小时后,救援直升机终于抵达。

  此时,Schoeman的呼吸、脉搏,全无。面色惨白。体温降至18℃,仅是正常体温的一半。

  救援人员立即开展心肺复苏术,并将之就近送往医院。

  抵达医院时,心电监护仪几乎是一条直线。肺不再舒张。进一步检查显示,她的肾脏已经停工。

  随后,Schoeman又被转到巴塞罗那瓦尔德西布伦大学医院(Vall d'Hebron Hospital)。这里曾完成世界首例全脸换脸术,医疗实力雄厚。

  这是下午5:44,Schoeman的心脏已停跳6个小时。

  “我以为她已经死了。”丈夫说。

  参与救治的医生Eduard Argudo介绍,在正常体温下,心脏停搏超过5分钟,人脑会遭受无法弥补的伤害。但Schoeman的情况极为罕见。

  “暴风雪带来的低温恶劣天气,是导致Schoeman突发失温症、心脏停搏的原因。也正因为失温,她的体温急剧下降,大脑新陈代谢随之减慢。整个人就像进入冬眠,死亡过程也变得相当缓慢。”

  当下,Schoeman的四肢和外皮血液循环已基本关闭。这就像给身体盖一个“保温层”。略带温度的血液都集中起来,保证内脏得以存活。“我们推测,在等待救援几小时内,她的体内仍有血液循环,只是我们没有检测到。”医生说。

  关于“摸不到脉搏”,医生解释,可能是位置不对。发现失温时,应通过触摸颈动脉,来观察患者是否还有心跳。这时,手腕过度冰冷,可能已经摸不到脉搏。

  瓦尔德西布伦大学医院当即决定,用体外膜肺氧合(ECMO)设备,替代Schoeman自身的肺功能。随着ECMO一张一弛,她的血液被输送到一个人工肺内,加氧气、排除二氧化碳,再经过加温后,泵回全身。

  然后,团队慢慢给其身体加热。“复温过于猛烈,‘保温层’内冰冷的血液会迅速回流至内脏,造成低血压,进一步降低核心体温。这可能引发室颤,或出现复温休克,导致弥散性血管内凝血、脏器衰竭等。”

  晚上9时许,Schoeman的体温恢复到30℃,除颤器上场了。很快,其心脏恢复搏动。

  医疗团队表示,这是西班牙有记录的、最长时间心脏停搏成功复苏的病例。

  恢复心跳后的最初48小时内,医生刻意将她的体温,维持在轻微失温状态,以防大脑损伤。同时,为其大量输血,注射镇静剂。

  第3天,Schoeman清醒了,很快开口说话:“我在这里做什么?”

  8天后,医生同意其出院。他们一度非常担心,失温时间过长,可能导致Schoeman的神经系统受损。但事后各项评估显示,其总体情况良好,唯独双手无法做精细运动,如不能系纽扣、鞋带,无法戴耳环。

  “我只知道醒来后,自己躺在重症监护病房里。”Schoeman说。

  Schoeman的故事在网上传开后,有人感慨于她的命大,有的点赞医生们坚持不放弃,也有的只当猎奇看,“我天天待在办公室,不爬山、不冬泳,不可能发生失温症。”

  事实上,美国每年约有1500人因失温症而丧生。当气温低于20℃时,失温就有可能发生。有数据显示,0-10℃是失温症的高发区间。

  高湿度和大风是失温的帮凶。如果我们剧烈运动、大汗淋漓,内衣会湿透。而湿掉内衣的热量传导速度,是干内衣的5倍。这会加剧体温散失,导致失温。

  一般,失温分成3个阶段:

  第一阶段,轻度失温:颤抖,双手麻木,无法完成复杂动作,呼吸快而浅,皮肤上有“鸡皮疙瘩”,排尿增多,可能感觉疲劳和腹部疼痛。

  若拇指和小指无法触碰在一起,说明肌肉僵硬、运动停止,失温症进入第二阶段。

  第二阶段,中度失温:颤抖更猛烈,肌肉不协调更明显,行动迟缓、困难,伴有步伐跌跌撞撞、方向混乱,面色苍白,唇、耳、手指和脚趾可能变蓝。

  第三阶段,严重失温:语言困难,思维迟钝,记忆开始出现问题,手已经不能动了,暴露的皮肤变蓝、涨大,肌肉协调能力几乎完全丧失,行走几乎不可能,语无伦次、行动毫无理性(可能尝试钻进洞里,或脱掉衣服),脉搏和呼吸显著减慢,主要器官停止工作。

  发现没?!那些我们以为冷、冻的表现,有可能就是失温。

  因此,预防失温,最基本的一点就是,及时添衣,该穿秋裤穿秋裤。

  若失温后还能行动,说明为轻度状态,应立即寻找避风处,休息、换掉湿衣服,进食碳水化合物。可以喝含糖的温水。

  但不要剧烈活动,防止四肢冰冷血液回流。也不要大口、快速喝热水。这些会剧烈扩张血管,导致低血压,进一步降低核心体温,造成复温休克。

  如果已经失去自我行动能力,意味着严重失温。用布包住热源,放在其腋窝、腹股沟、脖子等部位,进行回温。再用隔热层包裹起来,尽快送医院。

  有据可查的失温症患者“生存极限”,发生于2010年。

  那年圣诞夜,救援人员在瑞典西海岸的海水里,打捞起一名7岁女孩。送达医院时,其体温仅为13℃,没有生命迹象。

  急救记录称,医生持续做了6个多小时的心肺复苏术。终于,救活了。“发育中的年轻大脑,在代偿方面优于成人,通常会恢复更好。”

  12月9日,Schoeman重返工作岗位。

  她介绍,出院后,读了一些关于失温症资料,“我能活过来,真是奇迹。这一切都归功于医生们。”

  Schoeman曾两次攀登喜马拉雅山。这次捡回一条命后,她表示,还会继续登山。“到明年春暖花开,我和丈夫会再次出门、远足。没什么能夺走我的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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