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诺娜·赖德:一根终于崩断的A弦
31岁的薇诺娜出现在法庭的时候,听众席上一阵轻微的骚动。她颤抖的双唇和“盗窃狂”的黑色字样出现在各大媒体娱乐头条。在检控官指责薇诺娜利用一位死去女孩的灵魂为借口来赢得法官的同情时,薇诺娜神经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一脸惊慌错愕。
她从来没有真正融入这个世界,这一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确定了。仅仅因为她曾经在电影上露过一小面,她那些粗鲁的同学就会追在她后面投掷巧克力蛋糕,他们嫉妒她,并把这种嫉妒伪装成一种鄙夷和嘲讽,她习惯了。她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相对温暖的子宫,然后用一条脐带连接着这个变幻莫测的社会,这条脐带从一开始就是爱情。是的,只有爱情才能让她镇定下来,才能让她觉得至少有一堵墙是安全的,她可以在后面躲避。
她在一个文化味甚浓的家庭中长大,作家父亲是她身上那种深受大师欣赏的学院派优越的渊源,而她的母亲,用她生活的小镇为女儿取名,这个宁静温馨的地方无疑是母亲对薇诺娜未来生活的期望。她的童年在这种慢吞吞的快乐时光里有了依赖的习惯,任何可以伤害到她的杂质都被严密地挡在保护她的羽翅之外。尽管她在14岁的时候也做了一把童星,演出了几部电影,但与那些同龄的演员相比,她太稚嫩了。在好莱坞的明文规定里,14岁已经足够闹出绯闻,而她的时钟永远比别人要慢上好几个钟点。在一群早熟的果子中,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孩子。在她完美近于天然的神情里,埋藏着一触即发的致命隐患,她过于纯净的气质在这个花花世界里不堪一击。
于是好莱坞让她成了吸血伯爵迷恋了四百年的公主,甜美聪慧的小妇人,那双近似于透明的大眼睛,让语言都成了累赘。她带着惊叹号的眼神成了所有电影院最吸引人的海报。别人觉得她长大了,有人直接发起进攻,有人满面笑容巧妙地靠近。她感到害怕,甚至是恐惧。无处可依的慌张让她急于抓住点实实在在的东西,而目光所及的任何东西看起来都像是烫手的山芋,赤裸裸的争斗,带着血腥味的名利,这些让人觉得胆怯的东西根本无法填补她手心的空洞,即使是奥斯卡的两次提名也无法让她镇静下来。
约翰尼·德普成了她的第一根救命稻草,英俊,高大,自负,还有那么一点印第安查洛基族的血统,他身上聚集了所有令女孩产生梦幻的元素。薇诺娜紧紧地抱住他,即使是睡梦中也不撒手,他宽阔的肩膀和浓重的呼吸是童年的安稳恬静以另一种方式重现。他们四年的长久关系让狗仔队恼火透顶,没有外遇,没有畸恋,没有秘密结婚,甚至连一次怀孕也没有!而更糟糕的是,即使是约翰尼自己也越来越不相信这种单纯的关系,他的另一面逐渐暴露,酗酒、吸毒、打架斗殴,放荡不羁的脾气让薇诺娜的痛苦日益清晰。“让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因为你太完美了,你身上找不到肮脏的东西。这很可笑是吗?这个世界上,纯洁完美的人反而令人怀疑……”